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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或者一个为钱,一个为色。那她可真是太倒霉了,居然碰到这么一对神经病父女,处处阴魂不散。
“刘姨娘的事,我已听说。”罗谙望了一下四周,然后压低身体,不掩侵略之意,“方才的事,我相信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是冲着顾家来的,也是冲着你来的。”
针对顾家的人,针对她的人,难道不是罗家吗?
她心里这么想着,眼神里也明明白白地流露出来。
罗谙轻笑一声,“你在怀疑我?”
不管怀不怀疑,她都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和罗家再有瓜葛。
“罗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对我实在是逾矩。你家有贤妻,夫妻恩爱人人皆知,我本不想恶意揣測,却心中难安。”
罗谙眼底隐有一丝讽刺之色。
若真是贤惠之人,岂会由着他膝下无子?
他再向四下看去,唇角扬起愉悅的弧度,“四姑娘,你是如何想我的?”
顾荃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满心除了愤怒,再无其它。
事到如今,再装傻已是不可能。
“罗大人,我顾家的姑娘,不可能做妾。”
他再次轻笑,目光越加纵容,“那就不做妾。”
“……”
顾荃心下一片惊愕。
“罗大人,我已有两情相悦之人。”
“裴寺卿煞名在外,只会连累你。”
“他是正人君子,他才不会连累我。”
“正人君子?”罗谙玩味这几个字,“四姑娘,你怕是根本不了解裴大人,他绝非你表面看到的那么清高。他名声不佳,自身难保,而我,才是能护住你的人。”
顾荃被南柯挡着,一连退了好几步,等到了差不多安全的距离,缓了口气道:“罗大人,我认定了裴大人,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罗谙闻言,眼神突地变得无比的诡异。
很多年前,那个同样娇弱可怜的女子流着泪求他,“大公子,你放过我吧。我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除了老爷,我不能委身任何人。”
最后他还是得手了。
世人皆以为他礼让谦和,他偏偏要在不为人知时做个疯子。那种有悖道德伦常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快活,越是反抗他越兴奋,越是挣扎他越想占有。
今日没有饮酒,他却觉得自己好上头。
望着那匆匆离去的主仆俩,他的目光紧紧跟随其中那纤细娇弱的人,嘴角慢慢地勾起,眼底全是志在必得之色。
而被他盯着的人,只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姑娘,罗大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南柯心有余悸地问着,“你要不要告诉二爷和二夫人?”
方才一瞬间,顾荃所有的酒气已经散干净,她不仅人冷静下来,心也跟着泛冷。
她望了望天,摇头,“不能告诉他们。”
有些事她不能再等了,快刀斩乱麻,越快越好。
*
晦暗的夜色中,万物都显得迷离错乱。饶是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景致,也莫名多了几分神秘与幽惧。
白日里还喧闹喜庆的顾府,重归往常的清静。
岁安院外的松树垂着一条白绫,随风飘来飘去。四下静寂无声,唯有夜色不时骚扰着那正奋力给白绫打结的人。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暗处出现,深色的衣着与周围的灰淡融为一体,却抵不住那得天独厚的非凡容貌,面如冠玉而不容于夜色。
他一步步地走近,漆幽的眼睛里全是那树下的娇弱少女。
顾荃听到动静,小声地啜泣着。两脚颤危危地踩在树下的凳子上,纤细的手抓着两边的白绫,将自己的头往圈里套。
“爹,娘,女儿不孝……”
突然有人抱住了她,将她放到地上。
温暖的生命力瞬间涌入她体内,随即戛然而止。
沉沉的光影朦胧着,她看不清裴郅的表情,仅凭着对方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场猜测,或许他在生气。
她哭着,从指缝里瞄人。
眼前的男子墨衣墨发却清冷流光,如濯濯月下树。
“裴大哥,你为何还要救我?我就是个大麻烦,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裴郅紧抿着唇,鲜少波动的心绪间,涌动着不明所以的愤怒。幽不见底的眼中,全是后怕之色。
半个时辰前,顾荃给他去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我们来生再见。
他看到信时,是一刻钟前,
哪怕明知这玉人儿狡猾如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傻事,但这一路赶来时,却仿佛瞬间回到许多前年,尸横遍野,天地寂寂,仅剩他一人。
“不是说没有我,才活不成,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为何如此?”
“我怕连累你。”顾荃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罗谙想要我,他如今以为你与我两情相悦,他定然会针对你,我怕你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