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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放缓脚步,恨不得多呼吸几口这美味的空气。
顾荃让馬車停在附近,掀着帘子细细地轻嗅。
随車的南柯忽地面色一变,小声道:“姑娘,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她之所以说好像,皆因人多且杂,熙熙攘攘中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有人跟踪,还是被人窥探,也无法确定对方是谁。
顾荃思忖一二,说了一句“走吧”,然后放下車帘。
馬車调了个头,朝着回府的方向。
驶离闹市之后,喧嚣与人声齐齐退后,行人也渐少。
她闭目养着神,滿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无比希望裴郅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能被她美色所迷,不管不顾地与她纠缠,也好过硬的不行,软的不行,让人无从下手。
忽地馬车一刹,她整个身体往前栽去,紧接着是剧烈的颠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东倒西歪,显然是惊了馬。
马不知何故发了狂,横冲直撞停不下来,将驾车的车夫甩了出去。
南柯几次想控制它,皆是没能成功。
“姑娘!”
伴随着南柯焦急的呼唤,是行人们的尖叫声。
顾荃死死抓住车壁上的梁子,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时,马车终于停下。
“多謝公子。”南柯不知对谁说话,忙打开车后的门,将她搀出来。
她头还晕着,示意南柯先别管自己,“去看看老袁有没有事。”
老袁是驾车的车夫。
南柯也挂心被甩出去的老袁,将她扶到一边后,急忙朝后面跑去。
身着深色暗纹华服的年轻男子正在和马说话,那马好似是听懂了,变得安静无比,半点也看不出方才的狂躁。
一人一马相处和睦,仿佛是朋友。
明媚的春光正好照在男子的臉上,那俊朗的长相,健康的肤色,以及壳白的牙,一如阳光般耀眼。
所谓的鲜衣怒马少年郎,此刻像是被具象化。
顾荃赶紧上前,向他道謝。
他看到顾荃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这马的鼻子里进了一只蜂,这才受了惊。”
马的鼻子点红,地上果然有一只好似被溺死的蜜蜂。
春日里百花盛开,这些蜜蜂随处可见,常有人被无意中蜇到。或許是马在急奔之中与它撞上,被吸入鼻腔內。
顾荃不疑有他,道:“今日多亏了公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恩也要言謝,公子救了我,我定当重谢。”
这时一匹毛色光滑的白马“哒哒”地过来,停在男子身边。
他摸了摸马的脑袋,语气轻快,“不是跟你说过,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且在原地等我便是,不必来找我。”
白马拱着他的手,像是在撒娇。
顾荃不禁莞尔。
与动物如此相处的人,品性定然不会差。
“还请公子告之姓名住处,我必让人奉上厚礼。”
“举手之劳而言,姑娘无需挂齿。”
“于公子而言,这确实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却是极大的恩情,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受之?”
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像是不喜她的执着,看向她的目光有着些許的怀疑。
她心下了然。
哪怕不知这人的身份,从其衣着气质来看也非寻常人家的公子。还有这阳光明朗的长相,应该没少被姑娘惦记。
“公子放心,我只为答谢,绝不会纠缠。”
“不必。”
男子拍了拍白马,准备翻身上去。
顾荃这辈子处处与人为善,最不愿欠别人人情。何况她那句为自己积德的话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出自真心。
从穿越到裴郅能救自己的事,她越发信奉佛祖有灵。倘若她放任这么大的恩情不管,万一佛祖恼了怎么办?
她拦在马前,“我是有恩必報之人,不管公子是什么人,我只是想報答你。”
男子似是不耐,“我叫关云风,家父宣武将军关固。”
他顿了一下,忽然来了一句,“姑娘真要報答,不如以身相许?”
这就污辱人了!
顾荃有些无奈,她本着有恩必报,绝不亏欠良心的原则,没想到居然被人当成顺着竿子往上爬的心机女。
但也不能怪别人。
这位关公子是宣武将军关固的独子,亦是南安城中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已是军中将领,且与当朝太子交情甚好,可谓是前程不可估量。
阖京上下想嫁入将军府的姑娘不在少数,一年前还发生过一桩事,说是哪家的姑娘为了攀附关家,竟然女扮男装混入军营。
那姑娘不是花木兰,现实也不是话本子,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