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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是长安那个小舅舅?

  看着有些文弱,倒不愧是将门之后-

  恒城规模不算太大,有那木尔带路, 盛世他们很顺利就入了城。

  刚一入城,盛世就发现城中胡汉混居,有些百姓穿着大凉服饰,有些则穿着胡人服饰。看样子这些年东胡也迁了不少胡人到恒城。

  只是在这里,凉人与胡人的待遇却并不相同。

  盛世等人骑马走过,便见路边有胡人拿着鞭子抽打一名大凉人。被抽打那人瘦骨嶙峋,脸上青紫一片,一边挨打一边咬着牙将沉重的口袋搬到板车上。

  盛世身后众人见此情景,俱都皱了眉头。

  那木尔也看到了街边的景象,他回头看盛世,见盛世脸上并没有痛惜之色,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你好似并不在乎大凉人的死活。”

  盛世笑着回望回去, 脸上透着商人的精明和凉薄。

  “在下在乎的只有手中的银子,不管是大凉人还是东胡人,谁跟我做生意能让我赚到钱,谁便是我的兄弟。”

  十足没有底线的奸商模样。

  那木尔看了他一眼,随后笑道:“我听说你们那里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看来盛少爷你很识时务。”

  那木尔虽对盛世的表现很满意,但眼神中仍旧透着股不屑与轻视。

  大凉人果然不如他们东胡人忠诚。

  那木尔令人去给恒城守将阿布托递信,等待召见的时候,盛世也从那木尔那里知晓,他跟阿布托是在东都的时候认识的。

  虽然那木尔嘴上说着两人关系很好,但盛世还是能从他的言辞中感知两人并不太熟。此番更像是那木尔想要借他的生意,讨好阿布托。

  不过两人关系如何并不要紧,反正这会儿他已经到了恒城。

  很快军中便有人来传信,说是阿布托允了他们的请见。

  阿布托并没有住在城主府里,而是住在犬戎军驻扎的大营之中。

  穿过营地,不时有犬戎士兵拿着兵器三三两两路过,盛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邬淳,邬淳轻轻点了一下头。

  被允许进入帐中的只有那木尔和盛世两人,其他人全都被安置在了另一处候着。而那木尔随身的武器也被卸了去。

  盛世一进大帐,便见主位之上坐着一位体型高大的异族男子。对方鼻似鹰钩眼神凶戾,浑身透着血腥之气,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木尔一进门就满脸堆笑,“阿布托大人,我帮您找了门好生意。”

  阿布托的目光移到盛世身上,盛世赶紧低下头,同时身体瑟缩了一下,嘴上说着:“小人拜见阿布托大人。”

  被阿布托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盯着,盛世虽心中没有惊慌,但面上还是露出些许惊恐,低着头讷讷不敢言。

  那木尔赶紧趁机说明来意,阿布托一边听一边将盛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嗤笑一声,

  “五万张毛皮?本将如何信你?”

  那木尔其实很纳闷阿布托为什么要这么问。在他看来对方完全没有必要骗人,反正若是拿不出钱,他们的毛皮也不会被骗了去。

  当然了,他自己能信,更多的还是看在兜里那十颗宝珠的份上。

  还未拿到货就付了这么昂贵的定金,若是对方毁约,他可不会归还宝珠。

  这事怎么看他们都吃不了亏。

  但他哪里能将自己得了好处费的事告知阿布托?

  万一这个商人给阿布托的宝珠不多,那阿布托岂不是要忌恨于他?

  于是,他赶紧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人身后是大凉贵人。您也知道,大凉人,有钱得很。”

  言下之意,五万张毛皮,对大凉贵族来说,九牛一毛。

  阿布托单腿踩在坐垫上,一双鹰目盯着盛世,“大凉哪位贵人?”

  之前那位小首领盛世还能随意糊弄一下,但阿布托明显要他说出背后之人来,于是盛世再次掏出了那块刻有龙纹的玉牌。

  他双手递出,“大人,这是主家的信物。”

  阿布托从座椅上下来,仔细看了一眼那只玉牌。“龙纹?”

  再次看向盛世时,阿布托的眸中满是打量和探究,“大凉皇族?”

  盛世恭恭敬敬,“正是。”

  大凉皇子出生时,便会被赐予玉牌。长安那块玉牌自他出生后便被收在先皇后处,后来先皇后去世,长安下落不明。

  这块玉牌原先要被收回,而玉牌收回,则表示小皇子已死,景清辞知道后自然不愿。

  经他多次阻拦,建元帝最终答应将玉牌搁置,并答应景清辞只要他将十一找回,玉牌便会还给十一。

  而景清辞去接长安时,便将这块存了十多年的玉牌带给了长安,而长安转手就送给了盛世。

  盛世只知道所有皇子都会有一块玉牌,因此这会儿便将玉牌拿了出来。

  显然阿布托也不清楚皇子玉牌的特殊之处,但他却认识皇族的龙纹。

  “大凉哪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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