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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这可能是领事太监最爷们的一次了。

  “公公,我也不想死啊……公公且放宽心,顾太傅在呢,咱们只要小心点,陛下断不会再发火的……”在太医院窝囊逃过一劫的李太医心脏总算强大了些,甚至能反过来宽慰领事太监了。

  听李太医这么一说,领事太监忽然意识到还有顾衡之这根定海神针——

  是啊,若是陛下想摘了他们的脑袋,他们就向太傅求情,太傅深明大义,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太医和领事太监就这么把希望都寄托在了顾衡之头上,他们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顾衡之也慌得不行——

  “太傅,你昨日说的竹蜻蜓,什么时候给孤?”萧子政冷哼了一声道,“不如把这指手画脚的太监也加上去。”

  突然被萧子政问起工期,顾衡之连忙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好个鬼,还要去找庄夫子呢。

  顾衡之心道,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庄夫子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蹊跷,而且一见到庄夫子,他就觉得身上闷闷的,很不舒服。

  其实,他本来还想拖一阵子再去找庄夫子的,但是既然萧子政问起来,顾衡之就再没有理由拖拖拉拉了。

  吃完饭,睡个懒觉就去翰林书院找庄夫子吧。

  顾衡之刚这么打算着,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陛下……李太医请过来了……”就算隔着扇门,顾衡之也听出了领事太监声音里的干巴,像是在害怕什么。

  “赶快进来。”与领事公公的畏畏缩缩不同,萧子政就显得迫不及待多了。

  李太医跪在桌前,他将随身带着的脉枕放在了桌案上。

  脉枕刚在桌案上放平稳,萧子政的手就搭在了上面。

  萧子政的反应看得顾衡之愈发狐疑——

  嗯?难不成那鸡汤有问题?

  顾衡之挑了挑眉,看破却不说破。

  顾衡之只道:“劳烦李太医了,陛下这么急切,还望李太医仔细看看。”

  “自然自然……”李太医将手伸向萧子政的手腕,然而眼看着他的指尖马上就要落在萧子政的肌肤上,只听“咚”的一声,李太医感觉脑门一阵剧痛——

  原本手好好放在脉枕上的萧子政,不知怎的就忽然抬起手,刚好打在了李太医的头上。

  “陛下,你这是怎么了?”顾衡之也有点懵,明明刚刚萧子政看起来这么积极,怎的现在居然一拳头打在李太医头上。

  顾衡之还以为是萧子政的手被李太医按痛了,连忙抓起萧子政的手腕看了看——

  诶?连伤痕都没有啊?

  顾衡之不明所以地看向萧子政。

  李太医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连连磕头。

  “别磕了。”萧子政低声呵斥道——

  要是又被太傅叫“小暴君”,他这次真的要砍了李太医的脑袋!

  “孤不喜欢别人碰而已。”见顾衡之正看着自己,萧子政的眉心跳了跳,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怪罪你,等把完脉,这月发俸的时候,让户部的人多给你些,福禄,你看着办就是了。”

  领事太监连连应是。

  萧子政说罢,顾衡之的目光不由得往下移——

  小暴君的手正被他牢牢地抓着。

  不喜欢,别人碰?

  顾衡之在心里咀嚼着几个词,心情有些微妙。

  李太医和领事太监在心?*? 里连连摇头:

  品,细品,别人不能碰,顾太傅可以,他们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陛下与顾太傅不和!这分明是打是亲骂是爱啊。看看陛下,其他臣子的名字压根就不记得,虽然跟顾太傅争吵最多,可这不正说明了陛下的在乎?

  “那若是陛下不喜欢生人碰,不知李太医可会悬丝诊脉?”顾衡之并没有松开抓着萧子政的手。

  “自然自然。”李太医连眼睛都不敢抬,“陛下和太傅稍等片刻,容臣准备片刻。”

  李太医准备的片刻,顾衡之依旧没有松开抓着萧子政的手。

  刚开始他只是抓手腕,直到后来,他不由自主往下挪了些,将萧子政的整只手抓住,像是逮小动物一样轻松。

  顾衡之用心感受着手上的触感。

  萧子政的手并不像肩膀和脖子上的肌肤那么细腻,他的手心有层淡淡茧子,手指间和指腹上还有层薄茧。

  小暴暴应该喜欢射箭,或者说,至少经常联系射箭。

  就这么一刹那,顾衡之就把萧子政摸了个仔细。

  顾衡之手腕上的长珠串垂落,扫着萧子政的手腕。

  明明那珠串看起来与平常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萧子政却觉得珠串扫落之处像是有蚂蚁爬过,伴随着痒意的还有升高的体温和情不自禁的战栗,一路从手上传到耳尖,萧子政耳朵一烫。

  顾衡之并不知道萧子政克制得有多辛苦。

  肩膀上的那朵骚花像是在催促着什么,让萧子政很想要用力把顾衡之抓住。萧子政手指微微蜷缩,他不敢太用力,却又舍不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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