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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刘寨主离开时也被人拦住打听了。韩乙点头,“他是我四弟,叫魏丁。”

  “咦?你姓韩,他姓魏。”有人发现不对劲。

  韩乙没理这话,倒是魏丁开口说:“我俩同父不同母,但都随母姓。”

  “噢!”众人恍然。

  “小兄弟,你娶没娶媳妇?婶子给你介绍一个。”有人看他好说话,半真半假地试探。

  魏丁摆手,“不用了。”

  韩乙没等他,他已经走到三楼,魏丁忙大步跟上去。

  兄弟俩都是高大修长的身形,长相不分伯仲,各有各的俊美,走在一起别提多养眼了。一直到走出土堡,黏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二哥,就到这儿吧,不用送了,这儿的路我熟。”魏丁开口。

  韩乙瞧他一眼,看他眼睛还红着,他没说走这条路方便他去找丹穗,他发善心说:“你走吧,我看着你离开。”

  魏丁感动坏了,他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

  韩乙摆手,“快走,腻歪个啥。”

  魏丁扭过头继续走,韩乙看他走远了,他打算去接丹穗,还没走几步,见他又跑回来了。

  韩乙皱眉,扭扭捏捏做什么样子,搞得像大姑娘出嫁一样。

  “二哥,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我遇到一个跟爹有七分像的姑娘,她比我大两岁,应该跟我们一样,是同父异母的手足,她现在跟我住在一起。”魏丁靠近说。

  韩乙惊讶,但又不算惊讶,那个老畜牲在外有四个儿子,不可能没有女儿。

  “我晓得了,改天我过去见一见。”韩乙平静地说。

  “嗯。”魏丁看看他,“那…我走了?”

  “走吧……对了,她还好吧?她是梅州本地的,还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韩乙不淡定了,这个妹妹小他两岁,跟黑三同岁,推算下来,她娘应该跟老三的娘是同一个地方的,都是在金朝所占的地盘上。

  “逃难来的,来梅州之前她嫁过人,生了个儿子,儿子饿死在逃难的路上,亡夫在定居梅州的第二个月病死了。”魏丁说。

  韩乙悬着的心沉了下去,老畜牲作孽。

  “我走了啊。”魏丁说。

  “回吧,我也要去接你二嫂了。”韩乙叹气。

  丹穗见到韩乙时发现他兴致不高,她纳闷道:“这是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跟你兄弟重逢该高兴起来啊。”

  “回去说吧。”韩乙叹气,但在路上他就忍不住交代了。

  丹穗也叹气,“真够苦的,好在还活着,还遇到老四,有四弟护着,想来这几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现在只能盼着老畜牲在外面就这一个女儿。”韩乙说,“黑大宰了他真是便宜他了,让他死得太痛快,贱人。”

  丹穗摸摸肚子,心想这样一个老子却有四个这样的儿子,真是老天开眼,歹竹出好笋。

  *

  次日,魏丁又跑来了,他说寨里打米还要四五天,他等不及就先来了,还送来一筐肉食和蛋。

  “你一个人来的?”韩乙问。

  “嗯,飞雁不好意思过来,也不知道她不好意思什么。”魏丁嘀咕。

  丹穗倒是能猜出一点,不是不好意思,是心里难受。都是一个爹的,他们因是男儿身被渣爹带走,一个个都继承了渣爹的刀法,成为潇洒的刀客,而她自己吃尽苦头,成了一个丧夫丧子的寡妇。哪怕知道她的苦难与他们几个无关,怪罪不了他们,却还是有股怨气难以下咽,更做不到笑脸相迎。

  “我们今天跟四弟一起去春水寨吧。”丹穗说。

  韩乙点头,“让闻姑婆早点做饭,我们吃过午饭就过去。你收拾几件衣裳,我们这趟过去住几天。”

  魏丁高兴地喊一声,还是飞雁有办法,他按她交代的过来一趟,二哥二嫂果然要跟他回去。

  韩乙去找曲丁庆,他把自己屋里的钥匙交给他,因他跟丹穗独住一间房,屋里地方宽敞,装铁钱的麻袋都堆在他这儿。

  “春水寨送米过来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带人扛一千七百六十八贯钱送过去。”韩乙交代,“还有一点,这笔钱的来处不能透露出去,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是我们四个以前攒下的家底。要是潮州人知道这笔钱是从王家抢来的,必然有不少麻烦,有些人分到粮食还会不甘心,更会怀疑我们手上还有更多的银钱。”

  “你说得对,我会照你说的办。”曲丁庆接下这桩差事。

  “一千三百石米,不论人口多少,也不论是不是潮安县的乡民,每户分一石米。”韩乙最后嘱咐,“对了,数钱的活儿别让外人插手。”

  “这个好办,让平安、小娥还有安歌安音姐妹俩来数,他们四个有深厚的数钱经验。”曲丁庆哈哈大笑。

  “什么?爹,我听你提起我了。”安歌探头插话。

  “没事没事。”曲丁庆不敢透露,他担心把她吓哭。一千七百六十八贯钱啊,多少枚铁钱来着?让他说他都说不出来。

  “韩叔,闻奶奶让我上来问你,你们是在楼上吃饭,还是去土堡外的树下吃。”安歌说。

  “坐外面吃,外面凉快些。”韩乙说,“我去搬桌子,安歌,你跟我一起,待会儿给你挟个大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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