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周福财

  狐狸精?

  结合他之前说的话,我也猜出了一点。

  试探性的问:“你意思是,你怀里那东西,是狐狸精送的?”

  中年汉子点点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我……我陪她睡觉,她,她送我这个。”

  我:“???”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我的认知里,狐狸精这类精怪吸食人身上的阳气,那可是基本常识。

  不光是狐狸精,但凡修炼的精怪,为了修炼成型,都离不开对日月精华的摄取。

  可这所谓的摄取日月精华,远非世人想象中那般简单。

  不是像电影里演的,在月圆之夜,对着月亮仰头吸气就能成。

  实际上,天地间的日月精华,蕴含着宇宙间至纯至灵的能量,其获取过程极为复杂且艰难。

  精怪们需在特定的时辰、特定的方位,以独特的法门引导自身灵窍,去感知、吸纳那游离于天地间的微弱能量。

  此过程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正因获取日月精华如此不易,相较之下,人的阳气便成了更易获取的 “养分”。

  人作为万物之灵,体内阳气乃是生命活力的根本,充盈且纯粹。

  可我从未听闻,有这般 “文明” 的精怪,吸食了人的阳气,居然还会给人送东西。

  没害死你就不错了,还给人送东西?

  真是闻所未闻。

  我盯着他发颤的指尖,喉结动了动:“你到底撞上什么事儿了?”

  汉子又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两支红梅牌香烟。

  “我叫大柱,在城西工地扎钢筋。”

  大柱捏着烟的手指猛地抖了一下。

  “原先跟我搭伙的老周。”

  “老周这人啥都好,就是爱赌,工地上谁见了他都躲,生怕他开口借钱,可我俩住一个工棚,他爹又跟我爹是拜把子兄弟,我总不能看着他喝西北风。”

  “老周全名是啥?”

  我擦了擦桌上的面汤。

  “周福财。”

  大柱吐出个烟圈:“听着像能发财的名儿,实则穷得叮当响,他婆娘嫌他没出息,带着娃跑了,只剩他一人在工地上混。”

  “上个月十五,他突然没再来扎钢筋,我琢磨着不对劲,下工后就往他租住的城中村跑。”

  “房东说人早搬走了。”

  “你有问过房东老周为什么搬走吗?” 我捏着烟的手顿了顿。

  “都问过了!”

  大柱猛地抬头,眼白里布满血丝:“房东说有天夜里,来了两辆黑轿车,几个穿西装的人把他叫走了,我还以为他要被剁手指!”

  “我知道他在地下赌场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能吃人不吐骨头。”

  “然后呢?” 我往前倾了倾身子。

  大柱身子一抖。

  “然后就是,房东说没见动手,就见周福财跟着仨穿黑西装的人钻进轿车,说车标我认得,是大奔!”

  我插了句:“然后呢?咋又回来了?”

  大柱猛地吸了口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你说邪乎不?房东说也就一根烟的工夫,那车又开回来了!老周下车时手里多了个礼盒,跟那些人点头哈腰的,活像见了亲爹!”

  我皱眉:“礼盒里装的啥?”

  “鬼知道!”

  大柱突然提高嗓门:“我后来问老周,他说是茶叶!你信吗?高利贷的人会送欠债的人茶叶?”

  他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更邪乎的是,房东和我说第二日老周就来退房,连押金钱都没要,直接塞给房东两包中华烟!”

  我敲了敲桌面:“他哪来的钱?”

  大柱的眼神突然飘向窗外,像是在躲避某种无形的东西。

  “房东说,老周退房时哼着小曲儿,皮鞋擦得锃亮,脚跟不沾泥,我去他屋里瞅,床铺收拾得板板正正,枕头底下还留了包。”

  他突然噤声,喉结像是被人掐住般上下滚动:“留了包香灰。”

  我追问:“啥香灰?”

  “闻着有股子骚味。”

  大柱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袱边缘。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 那是狐狸精用来掩味的东西。”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烟灰缸里的烟头被震得乱颤:“陈师傅,你说这事儿怪不怪?讨债的没打人,反而送礼;欠债的不躲不藏,反而阔绰得像个大爷?”

  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渗进包厢,大柱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扭曲。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陈师傅,您说这正常吗?一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人,突然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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