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骷髅密令 · 潜入天枢

  方仁杰的指节在铜钲边缘掐出青白,耳尖却竖得比夜枭还利。

  风中夹杂着咸腥与铁锈混杂的气息,让他鼻腔发紧。

  门外脚步声的沉滞里混着铁链刮地的刺响——不是寻常江湖客,倒像牢里提审重犯时的脚镣声。

  每一声都像是划过他脊背的冰刃,令人毛骨悚然。

  他余光瞥见汪船长惨白的脸,突然想起奶娘说过,天枢阁刑罚司养着“锁魂卫”,专司用玄铁锁链困先天境高手。

  此刻那张脸上浮起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某种无声的哀求。

  “闭眼。”他低喝一声,反手用铜钲柄敲在汪船长后颈麻筋上。

  老人闷哼着瘫软,方仁杰单手将人拖进草垛,扯过几张破芦席盖住,指尖在老人腕脉上搭了搭——心跳平稳,暂时无碍。

  草叶间飘来一股霉味,混合着老人身上的陈旧药香,令人作呕。

  旧仓梁上的蛛网被夜风吹得摇晃,月光从破瓦漏进来,正照在汪船长遗落的鱼肠剑上。

  剑身映出斑驳光影,如同蛇鳞游动。

  方仁杰扯下自己的粗布更夫衫,套上汪船长的青灰色漕帮外袍,骨节分明的手将骷髅面具扣在脸上。

  面具眼洞窄小,他能闻到上面残留的沉水香,混着自己掌心的汗味,有点腥,还带着些许腐木的气息,仿佛这面具曾埋藏在深林之下。

  木门“吱呀”被推开半寸。

  穿堂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方仁杰看见阴影里立着道瘦高身影。

  那人裹着黑麻夜行衣,腰间悬着半块青铜虎符——和他怀里玉牌背面的刻纹一模一样。

  “令牌。”黑衣人声音像砂纸擦过陶瓮,左手虚摊在身侧,右手却悄悄按上了腰间短刃。

  刀鞘摩擦皮带的声音微不可察,却被方仁杰敏锐捕捉。

  方仁杰摸出“天枢·刑司”令牌,指腹碾过背面凸起的云纹——这是方才从汪船长衣襟里摸出的,和自己半块玉牌严丝合缝的瞬间,系统曾弹出“关键道具激活”的提示。

  此刻令牌入手微凉,金属特有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臂弯。

  他装作踉跄一步,将令牌拍在黑衣人掌心。

  黑衣人拇指摩挲令牌边缘的暗纹,瞳孔突然缩成针尖。

  方仁杰盯着对方喉结的滚动,注意到其腕骨处有道新月形疤痕——和漕帮码头那些被盐卤腐蚀的船工不同,这伤更像是被淬毒的柳叶刀划的。

  那疤痕泛着微微青紫,似乎还未完全愈合,散发出淡淡的腐毒气息。

  “跟我来。”黑衣人将令牌收进袖中,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方仁杰额前碎发乱飞。

  风中夹杂着海水的咸味与皮革的腥气。

  他注意到对方走路时脚尖先着地,步幅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典型的天枢阁暗桩训练方式,防止踩碎瓦砾暴露行踪。

  两人穿过三条逼仄的小巷,咸涩的海风裹着盐粒扑在面具上,刺激着他脸颊的皮肤,隐隐作痛。

  方仁杰数着脚步声:左三右四,转弯时黑衣人刻意踩在青石板的缝隙里,避开了松动的砖——这是怕被巡夜的六扇门耳力高手察觉。

  他的鞋底踏在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回音,像是某种密码。

  他摸了摸怀里的玉牌,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炸响:“前方三百步废弃盐仓,检测到武徒境以上气息二十人,建议选择‘观察窗缝’而非直接进入。”

  盐仓的木门挂着半块朽坏的木牌,“海丰”二字被虫蛀得只剩半截。

  木头表面爬满蚁痕,散发出潮湿的霉味。

  黑衣人在门前停步,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吹了声两长一短的调子。

  音色低哑,像是某种暗号。

  门内传来三声闷响,像是用刀柄敲了三下门槛。

  方仁杰趁机绕到侧墙,指尖在墙皮上一抠——果然,半块砖是活动的,露出道两指宽的窗缝。

  砖面粗糙,磨得他指尖生疼。

  他眯起眼,透过缝隙往里瞧。

  屋内点着四盏牛油灯,照得梁上积的盐灰像落了层雪。

  七八个穿玄色劲装的人围坐在条案前,为首者左脸有道蜈蚣似的疤痕,正用刀尖戳着摊开的地图:“漕运节点必须在十五前换标,九局大人说......”

  “说什么?”方仁杰屏住呼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与油脂燃烧的味道,压迫感骤增。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目标人物提及‘九局大人’,建议记录关键词。”他刚要继续听,身后传来衣料摩擦声——黑衣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

  “发什么呆?”黑衣人抬手要掀他面具,方仁杰本能后仰,后背抵上粗糙的砖墙。

  砖石冰冷而坚硬,硌得他肩胛生疼。

  月光从他面具眼洞漏进去,照见对方瞳孔里跳动的警惕。

  他心念电转,突然踉跄着扶住墙,指缝间漏出半块碎银:“兄弟,方才在旧仓碰了酒坛,这是赔汪老的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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