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乡知青v狼性糙汉（14）

  夏汐颜迷迷糊糊地听着这些家常闲话，牛车有节奏的摇晃像摇篮一般，让她昏昏欲睡。

  陆景年察觉到肩头的重量渐渐增加，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连胸膛起伏的幅度都变小了。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时，车轮突然碾过一块大石头，整个牛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夏汐颜猛地清醒过来，下意识抓紧了陆景年的衣襟。

  “媳妇，快到了。”陆景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远处，城里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灰瓦屋顶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炊烟袅袅升起。

  更近些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供销社门前飘着的红旗，以及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夏汐颜揉了揉眼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要给陆景年买双新布鞋，他脚上那双都快磨破了；

  再买两件新衣裳，平常穿着的那两件都破了，缝缝补补又穿。

  然后扯块深蓝色的布料，平常有空就给他做件衣裳；

  对了，还要买些红枣，听说和野山参一起炖汤特别补...

  陆景年则望着越来越近的镇子，暗自在心里列着清单：

  先带媳妇去国营饭店吃碗肉丝面；再去供销社买几件漂亮衣裳；

  对了，还得称半斤她最爱吃的果子...

  牛车缓缓驶入镇口，老王“吁”了一声，老黄牛听话地停下脚步。

  “到喽！”他回头朝车上众人喊道，“下午申时还在这儿集合，过时不候啊！”

  陆景年率先跳下车，转身张开双臂：“媳妇，我扶你。”

  夏汐颜红着脸把手搭在他结实的臂膀上，轻盈地跃下。

  两人十指相扣，朝着热闹的集市走去，身后传来李大婶促狭的笑声：“小两口感情可真好嘞！”

  陆景年宽厚的手掌牢牢包裹着夏汐颜纤细的手指，带着她穿行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正值赶集日，城里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让一让！让一让！”

  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从身后挤过来，陆景年眼疾手快，一把将媳妇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稳稳挡住竹筐。

  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微微凸起，那货郎见状连忙赔着笑绕开了。

  “媳妇，跟紧我。”陆景年低头在夏汐颜耳边嘱咐，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他的背影像座沉稳的小山，在人群中为她开出一条路。

  夏汐颜乖乖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转过一个街角，国营饭店的红旗招牌映入眼帘。

  门口排着长队，蒸笼里飘出的白雾裹挟着面香扑面而来。

  陆景年让夏汐颜在树荫下等着，自己挤进队伍。

  不一会儿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回来，面条上码着厚厚一层油亮亮的肉丝，还撒了翠绿的葱花。

  “媳妇，慢点吃，烫。”他细心地把筷子在衣袖上擦了擦才递给夏汐颜。

  两人坐在饭店外的长凳上，陆景年时不时把自己碗里的肉丝夹到她碗里。

  夏汐颜小口吸溜着面条，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鼻尖上沁出细小的汗珠。

  吃饱喝足后，夏汐颜擦了擦嘴，凑近陆景年轻声问：“陆景年，我们在哪里把东西卖了？”

  她水润润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闪。

  陆景年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媳妇，我知道一个地方，跟我来。”

  他起身自然地牵起夏汐颜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抚。

  他们离开热闹的主街，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巷口有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见到陆景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越往里走，人声渐渐安静下来。

  “媳妇，别怕。”他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低头凝视着夏汐颜的眼睛，“有我在。”

  夏汐颜用力点了点头。

  陆景年嘴角微微上扬，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两人的影子在斑驳的墙面上紧紧相依。

  巷口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败，但往里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