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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将急匆匆的就往出走,连文书也一并往出跑。
尹禛皱眉,心里有有了预感,跟在后面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有一队人正往出赶,走在前面的穿的是三品武官的服饰,不用问都知道,他应该就是苗子川。
此人清瘦,精干,却也不怒而威。
他目不斜视,大踏步的往出走,身上的披风因风鼓起来,叫整个人更有力量感。
尹禛跟在这一行人身后往出走,还没出大门,就看到一圈人围着桐桐,各个刀出鞘,而桐桐的脚边,正躺着一个。那大片的血迹,渗到带上,干土都被血侵染湿了。
苗子川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是把一身的血都给放干净了吧!昨儿走的时候,江裕还喊着回来喝酒呢,现在面色惨白惨白的,没了呼吸,五官不全,手被砍掉了一只,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可里面甚至都没听到他呼喊的声音,可见此人的动作有多快。快到他连巨疼却连呼喊的声音都没有。
这是朝廷的千户呀!朝廷正五品武官,就这么在都司卫所门前给虐杀了。
再看看杀人者,梳着妇人的发髻,可却只十四五岁的年纪,手持长剑,被人围在中间,却不惊不惧。
他冷着脸,朝前走了几步,才要呼呵,却在这小妇人另一只手的剑鞘上多看了两眼。
桐桐察觉到他的视线,将剑上的血迹在死尸上擦了擦,才将剑归鞘。
苗子川依旧是冷着脸,他继续朝前走,声音威严:“这就是……杀了江千户的那把剑?”
是!
苗子川面色更严肃,“可否一观?”
桐桐递过去,“请。”
苗子川接到手里,细细的打量,而后一把抽出来,看着剑锋,良久,他才认真的看向桐桐,给了两个字:“好剑!”
桐桐颔首,是一把好剑。
苗子川将剑递过去,桐桐的手都搭在上面了,他才问了一句:“敢问,此剑从何处而来?”
“祖传的!家父用过。”
苗子川的视线在剑上又看了几眼,这才撒手了,“难怪呢!”
难怪什么呢?难怪是一把好剑?还是难怪其他?
对方隐藏的再好,桐桐还是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了,他认识这把剑。或者说,他认识这把剑的主人。
苗子川还没说话,边上一参将过来便呵斥:“大胆刁妇……”
话还没落下,‘啪’的一声,一个耳刮子直接扇了过去,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惨叫,再看过去,就见这参将右臂软踏踏的垂着。
怎么动的手没人看清楚,反正反应过来就已经这样了。
此时,就听到身后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苗指挥使,天高皇帝远的,镇北军上上下下,已然忘了尊卑了吗?”
众人回头,见一气度沉稳的少年从后面缓缓的走过来,“刁妇?说谁呢?眼前这妇人,乃是内子。她出身名门,自小抚育宫中。武艺来自家传,文采为朝中大儒教授,十数年来,功课乃圣人批改,女德为皇后娘娘亲自教授。十四韶龄,得配皇家,此为皇家妇,且为皇家宗妇。你称她为刁妇?敢问,该当何罪?”
苗子川看向这少年,这便是那位小侯爷,先太子嫡长子。
他倒是敢说,什么皇家宗妇,这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胆。宗族里,只有嫡枝嫡脉嫡长,才可谓宗族之长,其妇方可为宗妇。便是嫡枝没有后嗣,过继来都行,但必须是嫡脉,这一点不能乱。家族里再有出息的后辈,你就是位列朝堂,官居一品,但你不能因为位高权重,而乱了宗族家法。
同样的道理,皇帝便不是皇室宗族之主。那谁是呢?
眼前这个少年才是!
那么,他的妻子,就是皇室宗族的宗妇。
这样的身份,在皇室中,皇室子弟尚且需得敬重有加,更遑论其他人了。这要是辈分够高,品行够好,便是给皇后的谏言,皇后也得重视。
这样一个身份,分外的超然。
这小侯爷瞎说了吗?没有。这个是身份,不能以爵位高低而论。
所以,小侯爷就是宗室的宗子,他的正妻,自然就是宗妇。
有毛病吗?
好像也没有。
苗子川转身看着那参军,朝身后喊“来人!将这不知道尊卑的拉下去,杖一百,死活不论!”
是!然后参军就被这么拉下去了。
苗子川先朝尹禛和桐桐拱手,两人侧身受了半礼,对方这才道:“敢问夫人,江千户所犯何罪?”
桐桐看向之前的衙役:“你来!告诉苗指挥使,此人所犯何罪?”
衙役噗通一声跪下,磕磕巴巴的将刚才听到的都学了一遍。
学完了,苗子川恶狠狠的看着江千户所率之人,“退下!”
是!
一瞬间,围着的都退下了。苗子川才拱手,“某驭下不严,请夫人见谅。”
桐桐转着手里的剑柄,“来之前,皇后娘娘打发二皇子和寿安公主送行,且托二位殿下带话,千叮咛万嘱咐,只说东北之地,民风彪悍。我也以为,该是满街女子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