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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郗承南自己,只是紧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右胳膊。
可33床却突然大笑起来,好像满足了他某种快感。
这时,保安也赶了过来,把33床钳制住。
——
清创缝合室里,羅纪辰帮郗承南缝合傷口,语气里帶着几分愤恨:“诶你说那老头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我看他挺不正常的,别到头来,你把人救了,把自己搭进去。”
郗承南全程冷着脸,在羅纪辰说前边几句话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到最后,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羅纪辰的最后一句,也正是郗承南所担心的。
郗承南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说:“你给我缝整齐点。”
羅纪辰手上动作没停,全神贯注在他的手臂上,也许是为了讓他放松,他还调侃一句:“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虽同为医生,但他还是叮嘱:“这几天先别用力,好好养着。”
过了会儿,罗纪辰给他包扎好,摘掉手上的无菌手套,替他担心,拧着眉提醒道:“18针!郗承南,你最好去做个核磁。”
他受傷的位置在前臂的内侧,这么长又那么深的傷口,真怕他伤及神经。
局部麻醉的手臂现在还没什么知觉,郗承南放下托着手臂的那只手,讓手臂自然垂落,面对他好心的提醒,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时,站在旁边的喻霜终是开口:“抱歉郗医生,我不知道他真的会动手。”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一听就是被吓到的样子。
郗承南闻声看向她,也许是出于她母亲照顧过他们的缘故,又或许是那天她坚定地说自己将来想留在心外科,他对这个女生多了几分照顾:“吓到了嗎,这种事情医院里时有发生,但愿你不会因此后悔学医。”
喻霜点头又摇头,她解释:“确实吓到了,但是郗医生,我不后悔学医,也没有动摇自己做医生的心,只是很抱歉讓你受伤。”
罗纪辰往后蹬了一脚,滑动椅子,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
“我受伤跟你又没关系,你抱什么歉。以后在自己没做错事的情况下,把抱歉两个字过滤掉。”
“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这个样子,自己都要休养几天,更没办法带你,我会跟主任申请,给你换别的医生。”
郗承南话音刚落,门被打开,郗思北急匆匆跑进来:“哥!你怎么样!”
看到哥哥被纱布包裹着的整个小臂,郗思北的眼淚瞬间从眼眶夺出。
郗承南赶紧站起来走到妹妹跟前,抬起左手,替她擦拭脸上的眼淚,但他手上满是细菌,不敢碰到妹妹的眼睛,轻哄她:“哭什么,我又没事。”
罗纪辰看不下去郗承南那副永远淡然的样子。
就算他情绪稳定,从来都不会抱怨什么,但也不至于这样吧,真就一点不生气嗎?他搭进去的,可能是自己的一辈子!
罗纪辰站起来,替他不平:“郗承南,18针!你管这叫没事?”
郗承南闻声剜了罗纪辰一眼:“你干嘛吓她?”
“我实话实说。”
罗纪辰都要替郗承南气死了,说完,他用力把手套扔进了黄色垃圾桶,愤愤不平地走了出去。
郗思北在听到18针之后眼淚流得更凶了。
喻霜见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到郗承南面前。
郗承南接过来,道谢,跟郗思北介绍喻霜:“她是刘阿姨的女儿。还记得刘阿姨嗎,小时候照顾过我们。”
郗思北根本顾不上她是谁,也并不关心,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哥缝了18针。
喻霜不打扰他们兄妹,跟郗承南说了句“郗医生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也离开了缝合室。
郗承南有些费力地抽出一张纸巾给郗思北擦眼泪,“别哭了。”
郗思北自己接过哥哥手里的纸,擦干脸上的泪水,可是眼睛里的泪水还是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她声音带着重重的哭腔:“哥你疼不疼?”
“打了麻药,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郗思北刚刚收敛了一点的情绪顷刻后又控制不住,“会不会影响你以后做手术?人怎么可以坏成那样啊!”
郗思北抽噎着:“报警有用吗?不行,我先去找爸爸。”
郗承南拉住她没让:“不用去找爸,这件事医院和科室会解决。”
“可是你怎么办?医院解决需要时间,他们也不一定会公正地解决,万一你真的伤到神经,做不了手术怎么办啊?”
好像是个人都比当事人更着急。
郗承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郗思北的问题跟罗纪辰的顾虑,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他不在乎医院怎么处理这件事,也不在乎那个病人如何,他害怕真的伤到神经,会影响他做手术,就算他的左手也能用,但左手到底没有右手那样炉火纯青。
“我问问嫂子,嫂子办法多,她肯定知道怎么办的。”
说着,郗思北就要掏手机,但被郗承南制止:“这件事先别告诉你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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