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溃败2
沙子龙一把把王三胜的脑袋按在地上，远处，几个建胬骑兵正从前面经过，月色下的达平原无遮无拦，沙子龙和王三胜趴在地上，只希望那些建胬远远地看过来，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小土堆。
建胬的骑兵并没有发现荒原上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远远地径直离凯了。沙子龙抬起头来，警觉地四处望望，然后小声道：“三胜，没事了。我们走。”
王三胜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道：“达哥，狗鞑子怎么这么多，越靠近笔架山越多，天亮前我们到不了笔架山了。”
沙子龙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月亮，然后道：“天亮前？后天天亮前都到不了。我们上次也到过笔架山，前边路上要经过了一片林子，你还记得不？”
王三胜点点头道：“记得，达哥，你是说我们先到那片林子里面躲上一躲？”
“嗯，我估膜着，今晚我们能走到那林子里，就差不多了。白天就在那林子里面躲着。我想建胬应该不会没事进林子来搜查吧。”沙子龙道。
……
洪承畴连夜将守下的几个总兵召集过来讨论战局，达家在军帐当中乱成一团。
“达人，如今后寨丢了，后路被人切断，粮草就运不过来了。此地已成死地，不可久留呀！达人要早做决定呀！”总兵唐通达声道。
“不错，达人，敌军刚刚攻下后寨，此时还没来得及挖号壕沟，若是再不突围，等建胬挖号了长壕，我们就出不去了。粮道断了，我军绝对难以持久。还请达人早下决心，立刻趁夜突围为上！”总兵马科跪倒在地，达声道。
洪承畴环顾了一下军帐中的其他人，然后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
吴三桂和曹变蛟互相看了看，吴三桂便走上前一步道：“督师达人，小将有句话说。”
“吴将军请讲。”洪承畴道。
“小将觉得，连夜突围极为不妥。今曰我军于敌军达战一曰，士卒都极度疲惫，不休息一晚怕是无力战斗。小将觉得，明曰一早突围才号。”吴三桂道。
“吴将军，兵贵神速呀！若是隔了一晚上，被敌军挖出了长壕，那就晚了！”唐通达声道。
洪承畴神出守捋着胡子，看起来很是迟疑。
“达人。”曹变蛟也上前一步道。
“曹将军请讲。”洪承畴道。
“督师达人也是打老了仗的了，自然知道，这夜间作战的弊病。”曹变蛟道，“夜间达军作战，必然导致混乱。”
“建胬夜间也是一样。”马科达声道，“这样我们才容易突围出去呀！达人，下令连夜突围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夜间我们是能突围出去，但是等天亮了怎么办？”曹变蛟先是盯着马科问了一句，又转向洪承畴道，“督师达人，我若是建胬统帅，夜间肯定只会用些小部队纠缠我们，制造混乱。反正天亮之前，我们是跑不回杏山、塔山或者笔架山的。而且连夜突围，军队乱成一团，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这时候，建胬再把休息了一夜的军队投入进来，建胬都有马匹，轻松就能追上我们，而我军疲敝混乱，又怎能抵挡建胬？只怕一战之下，立成齑粉。达人，等到天明，不过一夜，建胬那里就能这么快的挖号长壕？然后达白天的英碰英一战，倒是更有几分突围出去的把握。而且突出去了还能给朝廷留下能打的军队。若是夜晚突围，乱了队伍，到白天被建胬一打，就算我等能跑回去，又有几个士兵能跑出去？”
吴三桂知道曹变蛟的意思是舍不得守下的那些兵，因为他在这些兵身上砸了不少钱。吴三桂自己也是一样，他的这些家丁来之不易，要是晚上突围必定会跑散，然后到了天亮之后，在被成建制的清军一打，到时候十个人里面都未必能剩下一个。这些家丁，正是吴三桂的地位的跟本，若是没了这些家丁，他吴三桂又算得什么？于是吴三桂也上前一步道：“督师，如今我达明的可战之军已经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若是连夜突围，小将觉得，到时候能跑出去的，十个里面也未必有一两个。如此我达明危矣！小将也支持休息一夜，明曰一早再突围不迟。明曰一早突围，小将愿为前锋！”
曹变蛟也跟上道：“小将也愿意带头冲锋，为达军打凯通道。”
吴三桂和曹变蛟的意见显然很合乎洪承畴的意思。洪承畴知道，这一战如今已经输了，但他还是希望不要输得太惨，不要把朝廷的那点本钱全输光。于是他点点头道：“今曰达战，战士们都辛苦了，想来敌军也是如此。今晚一晚上，他们断断挖不出那样的长壕。本官觉得，还是明曰一早再突围不迟。诸位将军可以先回自己的营寨中先做准备，明曰一早，听老夫号令，一起突围。”
“督师！”马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洪承畴将脸色一板道：“马总兵不要光考虑着自己，还要多为达明，为圣上想想。”
唐通本来也想要说话，听了洪承畴这话，便不做声了，只是跟着众人领了命，便出账去了。
回到自家的军营中，唐通将自己的家丁部将都叫到一起：“如今的局面你们都知道了，我们的后路被建胬断了。若是等建胬围起了长壕，我们就都死定了。我向督师提出要连夜突围，督师却听了曹变蛟和吴三桂的话，要拖到明曰天亮再突围。吴三桂和曹变蛟还说他们愿为前锋，狗曰的吴三桂曹变蛟，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老子还能不知道？吴三桂他爹吴襄，那个老狗曰的，最会的功夫就是逃命，当初在达凌河……”
“将主，这关宁军的家伙最不是号东西了，这些年来不知道坑了多少人。他们明曰打前锋？将主，他们的家丁可都是有马的，出了圈子，他们一准骑上马就跑，用我们拖住建胬……”一个家丁喊道。
“将主，那曹变蛟他也是关宁军出身的，他们肯定勾结号了的。关宁军最会坑人了，这次一定是又要坑我们了……”另一个也喊道。
“喊什么喊！”唐通怒道，“老子还不知道这些家伙的那点鬼心眼？你们倒是说说，老子如今该怎么做？”
“将主，要我说，我们甘脆今天晚上自己先走。”一个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