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穴求生
声。空气沉闷，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苔藓的微腥。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洞口藤蔓缝隙透进来的几缕惨淡天光。
他忍着剧痛，在洞里摸索了一圈。除了冰冷的石头、湿滑的苔藓和一摊摊小水洼，什么都没有。没有吃的，没有草药，甚至连根干燥的柴火都没有！
“妈的，真是绝了！”汤剑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摸索着回到苏妙音身边，看着她左臂上那团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气，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鬼东西…怎么才能弄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碰一下那黑气。
“别…碰…”一个极其虚弱、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风中飘摇的蛛丝。
汤剑吓了一跳，触电般缩回手。低头一看，苏妙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冰眸依旧清澈，只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疲惫和死寂的灰色，如同蒙尘的星辰。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汤剑，眼神冰冷依旧，却少了之前那种刺骨的杀意，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虚弱。
“你…醒了？！”汤剑又惊又喜，连忙凑近一点，“感觉怎么样？那黑气…”
“玄阴…死气…沾之…蚀骨…”苏妙音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力气，她试图抬起右手，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手指，“水…”
“水？好好！有水！”汤剑立刻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挪到洞壁一处渗水较多的地方，用手小心翼翼地在下方一个小水洼里捧起一点相对清澈的水。水很凉，带着土腥味。
他挪回苏妙音身边，看着她干裂苍白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这姿势…怎么喂？直接倒？怕不是会呛死她。
“我…自己…”苏妙音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冰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羞恼和无奈，挣扎着想抬起上半身，却牵动伤势，闷哼一声，嘴角又渗出一丝乌黑的血迹。
“行了行了！祖宗！您就别动了！”汤剑看得心惊肉跳，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咬咬牙，一手小心地托起苏妙音冰冷纤细的脖颈，一手将捧着的清水小心翼翼地凑近她的唇边，“慢点喝…”
冰凉的清水触碰到干裂的唇瓣，苏妙音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如同久旱的禾苗，本能地微微张开毫无血色的唇，小口小口地啜饮着。几滴清水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没入苍白的颈项。
喂完水，汤剑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平。看着她依旧痛苦紧蹙的眉头和左臂上蔓延的黑气，心头沉甸甸的。“现在怎么办？你那个什么咒…怎么解？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洞里吧？外面那畜生还在刨门呢！”他指了指洞口方向，青鳞狼不甘的低吼和扒拉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苏妙音闭着眼，似乎在积蓄力气，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玄阴噬心咒…反噬…需…至阳之物…中和…或…上古…纯阳功法…强行…拔除…”她顿了顿，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此地…死气…弥漫…于我…如毒…需…尽快…离开…”
“至阳之物？纯阳功法？”汤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大姐，你看我像有那玩意儿的样子吗？我现在就剩半条命，兜比脸还干净！纯阳功法？我还九阳神功呢！”他忍不住吐槽，带着点自嘲的绝望。
苏妙音冰眸睁开一丝缝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废物”。她没理会汤剑的抱怨，目光艰难地扫视着昏暗的洞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她的目光在洞穴最深处、一处被阴影笼罩、几乎完全黑暗的角落，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里…”她极其微弱地吐出两个字。
“那里？”汤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有什么？”他忍着痛，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凑近了仔细看。
洞穴最深处的地面似乎有些潮湿，长着一层厚厚的、墨绿色的苔藓。而在那苔藓覆盖的岩壁缝隙里，隐约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光芒？
汤剑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扒开那层厚厚的、滑腻的苔藓。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惊人热力的气息，如同被封印的火山，瞬间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在扒开的苔藓下方，紧贴着潮湿的岩壁根部，赫然生长着一株奇异的植物！
它只有三寸来高，形态极其古怪，没有叶子，只有三根如同红玉雕琢而成的、微微弯曲的茎秆，顶端各自顶着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含苞待放的暗红色花骨朵！那微弱却精纯的热力，正是从这三个小小的花苞中散发出来！光芒虽然黯淡，但在昏暗的洞穴中，却如同三颗微缩的暗红色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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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骨朵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密的、如同冰晶般的白色霜纹！冰与火的气息，在这小小的植株上，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共生！
“这…这是什么？”汤剑看得目瞪口呆，那精纯的热力让他胸口的寒气似乎都驱散了一丝，感觉舒服了不少。
“赤阳草…”苏妙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虽然依旧虚弱，冰眸中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伴生…玄冰苔…生于…至阴至寒之地…却…孕育…至阳火精…虽…未成熟…花苞…蕴含…一丝…纯阳火气…可…暂缓…死气…侵蚀…”
赤阳草！纯阳火气！能缓解玄阴死气？！
汤剑的心脏狂跳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破山洞里居然藏着救命的东西？！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但胸口的剧痛立刻让他龇牙咧嘴。“太好了！我这就把它摘下来给你！”他伸出手，就要去拔那株奇异的赤阳草。
“等等！”苏妙音急促地喝止，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汤剑的手僵在半空，疑惑地回头。
苏妙音艰难地喘息着，冰眸中带着一丝凝重：“赤阳草…火精内蕴…未成熟时…极其脆弱…蛮力…采摘…火气…立散…需…以…温和木属…灵力…包裹…或…特殊玉器…方可…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