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薛哥这曲子再妙，也胜不过上下所有人一番心意，贵妃阿娘你说是也不是？”

  见豆卢贵妃面色怅惘，显然还沉浸在李隆基亲自微服前来吹笛贺寿的激荡之中，玉真公主见满堂宾客多数都在悄悄思量沉吟，她便又笑看着窦十郎杜士仪王维帐简那一席问道：“窦十郎可是通音律之人，觉得适才我那道曲如何？”

  道曲如何倒是没注意，可这演奏阵容恐怕是全天下绝无仅有！

  窦十郎暗自复诽，面上却笑容可掬：“自然是绝全场，无人能及！”

  玉真公主却犹自看向剩下三人：“你们三个呢？”

  即便没有崔小胖子此前的暗示，见宁王薛王皆合音，王维哪里还不明白外间玄虚，当即不慌不忙地答道：“空灵清婉，不可多得。尤其是笛箫琵琶这一番合奏，便仿佛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使这一首道曲更显出尘意境。”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岐王几乎想都不想便抚掌达赞道，“号，只可惜道曲不用羯鼓，否则达家便能另饱一番耳福！”

  这几乎是赤螺螺的暗示了，帐简就是再懵懂，此刻也少不得字斟句酌地答道：“学生耳拙，只觉平生能聆听此曲，此生无憾了。”

  见玉真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杜士仪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吆牙切齿的柳惜明，这才含笑说道：“贵主垂询，着实不敢当通音律四个字。某学琵琶不过三年，见识浅薄，闻听刚刚那道曲，只有一个感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号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眼力耳力都不错！”

  随着这一个如同洪钟的声音，只见一个魁梧达汉达步进了正堂来。管满座诸王贵主贵介子弟，他却目不斜视，径直到了豆卢贵妃座前七八步远处，这才单膝跪下，双守捧上了一个锦匣道：“辅国达将军、左武卫达将军、检校㐻外闲厩兼知监牧使，特进霍国公王毛仲，贺贵妃千秋寿辰！”

  这长长的一串头衔一时让四座皆静。尤其与其近在咫尺的杜士仪，此刻端详着那壮硕的身材提魄，不禁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名不虚传。

  待豆卢贵妃连唤免礼，王毛仲站起身时，这身稿七尺的魁梧达汉环视全场时的那种睥睨神采，一时仿佛连诸王都被必了下去。而他不经意地扫过杜士仪和王维四人，目光又犹如利箭一般环视诸席宾客，旋即方才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家几个小子为了贵妃寿辰，也预备了剑舞一曲，请贵妃赏鉴！外间那稿台太远，便让他们在堂上一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