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世俗帝国建立149
血陨双将
宜阳城头的铜铃在夜风里发出呜咽，青铜兽首衔着的铃舌被锈蚀得歪斜，每次晃动都像垂死者的喉鸣。王翦裹紧披风时，掌心触到衣料下嶙峋的肋骨——这具征战半生的躯体，竟在断粮七日间瘦得如同枯枝。城堞下，第七营士兵分食马骨的场景仍在眼前挥之不去：那些平日能徒手裂盾的汉子，此刻像饿极的野狗般争抢带血的碎骨，有人甚至将骨头磨成粉混着泥浆吞咽。
"将军，西市地窖的鼠群...也被吃光了。"副将捧着染血的文书踉跄上前，羊皮纸上还沾着未干的脑浆，"第五屯的百夫长，昨夜被部下分食时，喉咙里还在喊'留块肝给老母'。"
王翦望着城外如潮水般涌动的黑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月光在剑锋上流淌，映出他眼底猩红的血丝。三日前，当斥候浑身是箭倒在辕门前，颤抖着说出"粮道被妖藤绞碎"时，他就知道这场仗已经输了。新国不知从何处豢养的妖物军团，不仅截断补给，更用瘴气污染井水，让秦军连自尽都变得艰难。
狼嚎突然撕破夜空，无数幽绿的光芒如鬼火般亮起。王翦瞳孔骤缩——那不是普通狼群，为首的巨狼肩高足有两人，脊背上骨刺闪烁着幽蓝毒光。潮水般的兽群扑来时，城墙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有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抽出兵器，就被狼牙咬断喉管。
"结阵！结阵！"王翦声嘶力竭地怒吼，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但士兵们早已饿得四肢发软，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无比沉重。青铜戈矛在狼爪下纷纷折断，有的士兵被扑倒后，竟因太过虚弱连挣扎都无力。
一头龙骧兽撞破营门，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所过之处，士兵们纷纷被踩成肉泥。飞溅的血雨沾在王翦脸上，他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破楚时的战场，那时的秦军如虎狼，此刻却连蝼蚁都不如。
剑锋挥出第三十七道血弧时，王翦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龙骧兽腥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他望着远处越来越密集的妖兽大阵，突然想起咸阳宫中那尊纯金打造的虎符。秦王说过，那虎符是为他平定六国后铸造的镇国之宝，可如今...
"罢了...罢了..."王翦喃喃自语，望着满地的尸体和仍在厮杀的士兵，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那些曾经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都要葬身于此。
举起长剑，寒光一闪，鲜血喷涌而出。顿时，雷电闪动，一股国运之力从他身上升起，如同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而后化作流光，回归咸阳王宫。将星陨落，天空中一颗明亮的星辰骤然黯淡。
三百里外的平阳关，白起身披重甲站在城头，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妖兽大军。城墙上的青铜弩机早已锈迹斑斑，箭匣里只剩下三支断箭。自从粮草被断，城中的粮食根本无法支撑几万秦军的消耗，士兵们饿得连兵器都拿不稳，军心涣散。突围，是唯一的生路。
"报——！东门食土兽掘穿地基！"传令兵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三军阵...全军覆没！"
白起凝视着远处翻涌的尘雾，那里传来妖兽咀嚼骨骼的脆响。他缓缓摘下玄铁面具，露出一张布满沧桑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诉说着无数的征战与杀戮。右额那道三寸长的疤痕，是长平之战时被赵国流矢所伤；左眼下方的箭镞残留，让他每个雨夜都痛彻心扉。
"当年坑杀四十万赵卒时，我就该想到这天。"白起抚摸着腰间染血的长剑，剑鞘上"武安君"三个错金大字早已黯淡无光。他望着远处的咸阳城方向，仿佛看见咸阳宫的灯火辉煌，听见秦昭王那充满豪情的豪言壮语。但这一切都在血色残阳中化作泡影。
当雷鹰的淬毒标枪再次袭来时，白起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城墙上的乌鸦，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他挥剑斩断射来的标枪，却在剑刃相交的刹那，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流逝——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绝望。
"我白起...终究是输了..."他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落寞。曾经，他以为自己战无不胜，能够为秦国开疆拓土，成就万世基业。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将染血的长剑刺入自己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又是一番电闪雷鸣，更多的国运和煞气化作流光，回归咸阳王宫。秦王在宫中大惊失色，两大爱将的死亡，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王翦和白起的死讯传开，秦军顿时陷入混乱。平阳关的守兵望着白起倒下的身躯，有人跪地痛哭，有人茫然无措地挥舞兵器，更多人则开始疯狂抢夺粮仓里最后的麦麸。宜阳城的士兵看见王翦自刎的刹那，直接扔掉兵器瘫坐在地，任由狼群撕咬。曾经整齐划一的军阵，此刻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最后一路的秦军得知两路大军已经覆灭，军心顿时大乱，无奈之下，"烧营！突围！"蒙骜嘶哑的命令被饥饿的咆哮淹没。三天未进食的秦军士兵啃食着马肉，连野菜都被采摘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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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举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冲出营地时，正撞上严阵以待的新国玄甲军。沈墨骑着踏雪龙驹立于阵前，腰间国运玉佩泛起金色涟漪，每一道波纹都让秦军士卒心悸——那是死亡的预兆。
沈墨漠然看着眼前的秦军，曾经的精锐不败之师，如今除了主帅之外，毫无斗志，一声令下，新军结阵，杀气四起，直接让秦军精神力崩溃，全都瘫倒在地。
蒙骜想要单挑沈墨，却是身体刚刚升到空中，就被沈墨的大手在空中虚握，动弹不得，新皇特意交待不得伤害蒙骜，沈墨自然不能违抗，同时自己也是十分崇拜秦军名将。
沈墨挥手将蒙骜扔到后面，亲兵们上来直接捆绑上，蒙骜被封了大穴，与常人无异。手下的兵丁们被去除武器，一人分到一碗汤，缓了过来，又能活了，当初坑杀赵军的事情没有发生。
新国的妖兽大军乘胜追击，所到之处，秦军如溃堤的洪水般奔逃 而新军们有意控制秦军的败军，只让他们朝秦国边境逃窜。
函谷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