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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关系的性子,又知道冉绥和我订婚了……他能忍到昨天才来闹,看来分开这么久,苏惟安确实成熟了不少。

  我猜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冉父冉母只有冉绥这么一个孩子,知道我身上扒着个苏惟安,肯定极其希望我快点远离他们的儿子,或许他们已经偷偷解除了婚约也说不定。

  在父母爱里长大的孩子,还在朝着那只注定不属于他的飞鸟

  ,频频张望。

  她会为他停留吗?

  没在这间病房里停留太久,冉父明里暗里和费怡说可以带着我离开了,费怡好脾气的一个人都被他的话气得无语了,翻了个白眼带着我走了。

  我们没走多远。

  冉母跟上来叫住了我们,“你们等等。”

  我停下脚步,冉母上了年纪,保养得很好,原先我遇到的冉母就是一朵人间富贵花,如今头上多了不少白发。

  她亲切地握住费怡的手,又拍拍我的背,说刚刚冉绥爸爸脑袋糊涂了说了些昏话,让我们别往心里面去。

  她和费怡家长里短扯了许久,忽然来握住我的手,“静静,冉绥和你没缘分,你可千万别再给他希望了,省得他又生些妄想出来。”

  我说好。

  人生本来就是一程又一程的相遇与离别。

  至少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快乐存在过,那么注定要离开的那天,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也不遗憾了。

  医院走廊上飘起了风,走到楼梯口,我和费怡说要去看望宋苒苒,费怡说她早就想见我的姐姐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我一起去见见。

  我的姐姐宋苒苒,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个睡美人一样。

  步则坐在床边,见我们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没多少意外。

  只是当他对上宋敏静的眼睛时,步则挑了挑眉。

  我为宋苒苒擦拭脸,胳膊和腿,费怡和步则帮我打下手,一起收拾整理病房。

  步则和费怡一见如故,去走廊上聊天去了。

  我则坐到椅子上,牵起了宋苒苒的手,皮包骨的触感,坚硬到让我握在手里时,心疼到不行。

  离开时,我拍拍步则的肩膀说,姐夫,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这天似乎是人生中平常的一天,跟我往常几天的日程没什么差别,可发生的细节又确实变得不大一样。

  回来的路上,费怡带着我去了一趟傍晚的威克斯。

  威克斯还是老样子,逛过玛利亚主教学楼,再长久地注视女神塑像,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我正在实现它的道路上,在未来,我也将继续为人类医学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又去林荫大道绕了绕,暮夏临秋,叶子黄了很多,再来看时,景象也变了不少。

  一天逛下来,边境星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是老样子,似乎只是看的心境变了。

  还有一个小插曲,去威克斯旁边的约瑟芬逛时,看见苏惟安满天飞的照片,他现在已经是约瑟芬的荣誉学长了,成功人士,随处可见的大字报和喜欢他的粉丝。

  费怡看见那些挂着的大字报支支吾吾,最后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般说了她和冉父自作主张把我和冉绥的婚约解除了。

  我挽着费怡的胳膊,说猜到了。

  费怡惊讶:“怎么猜到的?冉绥告诉你的吗?”

  “看冉叔叔和冉阿姨的态度,太客气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提起他们俩就来气,费怡翻了个白眼,“他们俩装都不会装一下。”

  我失笑地摇摇头。

  结束完一天的行程之后,我回到酒店,吃完饭,和费怡早早告别,我又回到空无一人的那一层。

  眼尖地发现旁边的房间有,客房服务在进出打扫卫生。

  有人住进来了吗?

  我把房卡往门锁上一贴,“嘀”的一声,门锁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推开房门的刹那,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扑面而来,甜腻的味道像浸着花瓣的香水,瞬间把我包围住。

  苏惟安的骚味,藏也藏不住。

  我站在门边挑眉,既在意料之外,又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苏惟安还是这样。

  刻意地没有开灯,我直接进了浴室,洗完澡裹着浴袍,去酒柜里倒了杯酒。

  我抬着高脚杯坐到临窗的沙发上,轻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盯着暗红的酒液在杯壁上不断地翻滚、破碎,又接着重新汇合在一起,这何尝不是我和苏惟安的人生轨迹呢?

  如今在这这里的不过两个破碎的人罢了。

  爱上对方真的能得到想要的救赎吗?

  房间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的灯光透进来,朦胧的光,这间房间处于高楼,楼下的街道像条缀满流光的绸带,车灯连成蜿蜒的金河。

  我抿了口酒,冰凉的液体滑进喉咙,辛辣感与心痛结伴爬上来。

  再回忆起我们俩的从前,只有满目疮痍和苍茫。

  爱上苏惟安似乎是我的既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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