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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了十几支。

  愈合剂的效果就是帮助伤口快速愈合,所以他为什么不处理腿上的伤口?故意留着给我看?

  在寻找医药箱的过程中,我大致摸清楚了房间整体的布局。

  四周墙壁上都是降噪海绵,我猜在里面大喊救命,外边也听不到。

  但我相信费怡,时间到了,哪怕苏惟安故意不开门,费怡一定会从外边把门打开。

  所以我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待,等到外面的人来开门,不能被他表演出的假象所迷惑。

  被绕进去就会被他带着走。

  苏惟安给我的感觉太奇怪了。

  他脸上虽然一直在笑,我却感觉到压抑。

  靠近火的人会被燎伤,苏惟安带给我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我不想受伤。

  爱本身就是一种会让人痛苦的东西。

  蒸腾的水雾里。

  苏惟安蜷着脊背坐在浴缸里,嗅着她遗留在浴室里的雪松味,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

  但也只是一点。

  悲伤混着迷茫,泪珠混进水珠里。

  花洒在出水,卷曲的长发贴在苏惟安脸侧,发梢有水珠垂落,顺着他凸起的脊椎骨蜿蜒而下,皮肤是病态的白。

  苏惟安翻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在镜子前照了很多次,因为宋敏静变

  了,她变得不再喜欢他的身体了。

  是因为他太瘦了吗?可他这几天都有好好吃饭。

  还是因为摸起来不够软?他有刻意地去练过形体,在宋敏静面前一直都是很好摸的状态。

  ……

  水流冲刷着他紧绷的肩胛骨,苏惟安换了个动作,抱着膝盖的手臂微微颤抖,指节泛白地扣住膝盖,水流从发间流下,漫过锁骨。

  整个浴室弥漫着潮湿的雾气,将他蜷缩的身影衬得孤单无比。

  被打湿了的睫毛垂下,偶有水珠掉进眼里,苏惟安闭眼,等痛觉过去又睁开,继续看着地面发呆。

  他单手抚摸着骨头钉子,眼睛盯着掉落到地板上的水珠汇成水流,向前流动。

  苏惟安很想一直待在这间浴室里面,因为他确定,她的人就在外边。

  这样就再也不会因为看不到她而担惊受怕了。

  浴室花洒的声音很大,淋浴声淅淅沥沥,吵得我心不安宁。

  把医药箱打开放在床头柜上,我坐在床边,渐渐又生了困意。

  嗅着玫瑰香,心里是莫名的安全感。

  逐渐陷入困倦的我,没有注意到,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已经停了。

  苏惟安走出来,身上水还没擦干,他急着出来找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等看到她乖乖地睡在床上后,他松了口气。

  把头发擦干,看到床头柜上打开的医药箱,他捡起里面的东西,联想到腿根处的破口,苏惟安半阖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易感期的小Alpha太卖力了,他就算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她这样造。

  苏惟安挺想涂药的,但那个位置太隐蔽了,在宋敏静还没醒的时候,他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遂放弃。

  忍这么点痛,对苏惟安来说轻轻松松,毕竟他曾经忍受过、遭遇过比这痛千百倍的痛。

  猜到是谁找出来的医药箱,稍加思索,便明白她在想什么,苏惟安笑着摇头,将医药箱盖子合上,他拿浴巾随意擦两下,擦干了身上的水珠。

  浴巾被主人随意扔到一旁,苏惟安坐到睡着了的女孩旁边,他轻轻地靠近,如同蝴蝶亲吻花朵,用嘴唇贴了贴她的嘴唇。

  接着亲吻她的眼睛,百般流连她的嘴唇,苏惟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的嘴唇像果冻一样好吃,亲起来很软,吃起来很甜。

  苏惟安顺着她的发抚摸她漂亮的脸,明知这样会被讨厌,他应该远离,应该保持距离,这样女孩才会重新喜欢他一点。

  可苏惟安忍不住,他的手在接触到她时,不受控制地抚过她的眉眼、挺翘的鼻尖、饱满的嘴唇。

  他知道的,宋敏静一直都很漂亮。

  很爱她。

  爱到脑子里总会冒出来一些奇怪的想法。

  譬如此刻,苏惟安盯着睡着了的宋敏静入了迷,他知道自己此时此脸上的表情肯定很丑陋。

  一张脸上满是不堪的欲望和扭曲的爱意,怎么好看得起来?

  还好宝宝看不见。

  苏惟安又开始羡慕宋敏静的亲人们了,她们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血脉相连,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不容斩断的一种联系。

  不像他,随便就可以被丢下。

  她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失忆后更坏了,可苏惟安还是忍不住爱她。

  怎么办呐?

  太爱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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