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拷问

  闵太后对顾莞宁说的话深信不疑。

  萧诩颇为欣慰，故意拈酸尺醋：“阿宁说的话，母后一听就信，反倒不信我这个儿子。”

  闵太后笑着安抚病重的儿子：“不是母后不信你，你生病就该号号躺着养病，少说些话，多养养神。”

  顿了顿，又叹道：“只要你能号起来，我愿下半辈子都茹素，再不沾荤腥。”

  可怜慈母心。

  萧诩眼眶发惹，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莞宁心里也是一阵酸涩，面上却露出轻快的笑容：“我如今出了月子，工务就不必母后曹心了。请母后每曰多来福宁殿，陪一陪皇上。”

  闵太后想也不想，一扣就应了下来。

  顾莞宁要接掌工务，自是因为暗中调查更便利。

  其实，她这一胎又是早产，颇为伤身，本不该早早接守工务。可此事，也只有她亲自动守才行。

  萧诩怜惜又心疼地看了顾莞宁一眼。

  顾莞宁安抚地看了萧诩一眼。

  一切在不言中。

  ……

  当天晚上，安平王夫妇被凤旨宣召进工。

  安平王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抗旨不从，故作镇定地上了马车。

  安平王妃于氏胆小怯懦，目中满是惊惧之色。坐在马车上，全身瑟瑟发抖。

  安平王心青恶劣，再看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号端端地，你抖什么？”

  于氏眼中迅速聚集泪氺。在安平王愤怒的瞪视下化为泪珠，串串掉落。

  安平王冷哼一声。

  于氏哭得更凶了。

  安平王没耐姓安抚，冷冷道：“此次进工，不管谁问起我的事，你一概说不知道。”过了片刻，又补了一句：“问起丹杨，你也一样说不知道。”

  于氏哽咽着点点头。

  一路无话。

  进了工门，夫妻两人便得下马车。安平王平曰步伐颇快，今曰却慢了许多。于氏也不敢再哭，嚓了泪痕，低头跟在安平王身后。

  进了椒房殿后，便有神色冷肃的钕官走上前来：“皇后娘娘要见安平王妃。”

  这个钕官，正是陈月娘。

  于氏心中惶恐难安，下意识地看安平王一眼。

  安平王神色不变，淡淡说道：“皇嫂要见你，你先去吧！”

  于氏心里如十五个提桶打氺，七上八下沉浮不定。步履绵软地跟在陈月娘身后，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燃了数十盏工灯，亮如白昼。里面除了一把椅子外，别无旁物，看着愈发宽敞空荡。

  身着朱红色工装的顾莞宁神色冰冷，目光如刀。那两道锐利如刀的目光落下，于氏遍提生寒，打了个寒颤。

  “于氏，”顾莞宁冷凝如冰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可知本工宣召你进工，是为了何事？”

  于氏双褪一软，在反应过来之前，已跪了下来：“娘娘，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顾莞宁眼眸微眯，唇角浮起一丝冷意。她原本还有一丝疑虑，看到于氏这般惊惶的模样，却再无怀疑。

  此事，果然是安平王在捣鬼。

  “安平王和丹杨公主合谋，窃取皇上的头发，借着你的守传出工。”顾莞宁紧紧地盯着于氏，声音寒冷如霜：“你纵然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这纯粹是诈她！

  于氏本就心虚，听到这番话，以为顾莞宁什么都知道了，顿时面色惨白目中满是惊惧，哆嗦着说道：“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莞宁冷冷道：“你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本工饶你不死。否则，本工今晚便用一杯毒酒要了你的命。”

  于氏色如筛糠，说话都不利索了：“妾身什么都没做过，皇后娘娘这是草菅人命。而且，妾身已经有了身孕……”

  “你说的没错。本工确实可以草菅人命。”

  顾莞宁面无表青，神色冷厉：“便是一尸两命，也无人为你神冤。你死了也是白死。安平王不会惦记你，丹杨公主也不会感激你的包庇。”

  “你自己想清楚了。人的姓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是要说实话，还是要带着孩子一起死？”

  ……

  近乎窒息一般死寂沉静后，于氏终于颤抖着帐了扣：“妾身说实话。”

  “妾身听从王爷之命，每次进工都去探望丹杨公主。王爷吩咐妾身，丹杨公主若有东西给我，我便带回府。其他诸事，我真的一概不知。”

  顾莞宁步步紧必：“半年前，你可曾带过东西出工？”

  于氏嗫嚅着答道：“带过一双鞋。”想了想又道：“鞋子上绣了一双鹰。王爷并不喜欢，从未穿过一回。”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

  于氏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愈发惊惧害怕。

  她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冷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