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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嘱我们送一样东西来。”
“阿峰?他回来了?”妇人左右张望。
扶月明语气带着遗憾,“夫人,可以让我们进去说吗?”
妇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紧紧抓着门板的手指骨泛白,“好吧。”
宅内陈设简单,看着便知是寻常人家。
走进屋里,两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主座上,见有人来,也着急忙慌地问,“可是我儿回来了?”
妇人:“公公婆婆,是几位大雍来的客人。”
老人眼里的光陡然熄灭,“我看他是不会回来了……”
妇人不忍地别过脸。这时扶月明道:“夫人,可否单独相谈?”
妇人胡乱擦了擦脸,“几位到内室坐吧。”
几人跟随她走进内室,窗开着,便见后院有两个小孩子在顽闹。
妇人想要关上门窗,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孩子看见赶紧跑过来,“娘,是爹回来了吗?”
“没有。”妇人轻声安抚,“起风了,你带弟弟去别的地方玩,乖。”
女孩子怯生生地看了眼萧清影,捡起地上的鞠,牵着弟弟的手往别的地方去。
妇人轻轻阖上窗,只留下一条窗缝。这才看向几人,“我丈夫让几位带什么来?”
扶月明退到窗边。
萧清影从袖里取出琉璃瓶,“夫人可认得此物?”
妇人眼里陡现震惊,“怎么、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萧清影几人对视一眼。
萧清影:“这就是你丈夫让我们送回来的东西。”
“他要你们送这回来干什么,莫非……莫非他已遭不测?!”妇人身体重重一晃,跌坐在凳子上。
萧清影心思流转,“他确实已经……所以让我们把这给你。”
“我要这干什么?!”妇人双眼圆睁,咬破嘴唇,“我说了让他不要去,他不听,现在他死了,我一个人如何撑起这个家。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听我爹娘的,留在家里,总好过远嫁!”
萧清影追问,“他去干什么?”
妇人悲痛异常,不觉和盘托出,“他说这是证据,只要带去外面,带去骊山就可以救我们了。莲姐儿已经到‘受生’的年纪了,他不想姐儿以后也被困在这里。我说不要去,宁可一辈子都待在金陵,一家人好好的……”
萧清影上前一步,“为什么是被‘困’在这里?金陵不好么?”
“我不觉得………”这是窗外一阵风吹了进来,妇人忽然打了个冷颤,尖叫起来,“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走,都走!”
萧清影试着安抚她,“夫人——”
清脆一声,妇人一巴掌打开了她的手,冲到门边,打开门,“来福,来福,让他们滚,快让他们滚!”
离离走向妇人,“大姐,你别激动,你要是把话说清楚,骊山一定会帮你的。”
“帮?”妇人惊恐异常,“我不需要你们帮!来福,来福!”
下人听到喊叫立刻跑了进来,妇人指着几人对他说,“把他们赶出去!”
来福“诶”了声,叫来几个帮手驱赶几人,“几位,夫人不欢迎你们,你们快走吧!”
离离想动手,被萧清影按住了,“好,夫人,我们就在外面,你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让我们进来。”
妇人却满目惊恐,直到萧清影几人出去之后,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身后的门重重合上,将寂静的内宅和热闹的街道阻隔成两个世界。
离离踢走脚下的石头,“刚才不还说得好好的吗,她怎么忽然发疯?”
武洋思索,“她好像很害怕什么。”
薄病酒摸着下巴,“我感觉她很容易被刺激,情绪不太稳定,有可能是躁郁症。”
离离和武洋:“躁什么?”
“就是一种不开心的时候非常不开心,兴奋的时候又特别兴奋的病。还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也许她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薄病酒故意张牙舞爪。
离离撇唇,“薄大哥,我不觉得世界上有鬼。”
武洋点头,“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扶月明掀
起纱帘,“萧道长,我看对面有一个茶楼,是否要去那里等候?站在这里实在太扎眼了。”
确实,萧清影几人虽然衣着与金陵城人无不同,但离离活泼,武洋提拔,萧清影冷艳,薄病酒稀奇古怪,路过的人都得回头多看两眼。
几人便来到茶楼上,找了一个恰好能看到宅门动向的位置坐下。
扶月明唤来小二,“拿一壶松针白茶,和几碟时兴的点心来。”
小二下去之后有两个着黑衣的人急匆匆上来,寻到扶月明后弯腰附耳几句。
扶月明眉梢微不可闻地一皱,起身对众人微微一笑,“抱歉,将军府有一些事亟需某处置,几位可否需要陪同?”
萧清影颔首,“不必,将军有事回去便是。